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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R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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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居於高原的藏族人民與馬匹存在密切聯系, 賽馬是藏城民眾喜愛的體育競技活動。

藏城賽馬會的天氣晴朗,利用雙休,藏城第一小學組織了部分學生參與賽馬節。

逢牧民們的收獲季, 學校裏不關註娛樂賽事的藏城人, 便去不遠的集市參與商業交換。

草原上的帳篷紮堆, 劃分開賽馬和其他娛樂項目的場地。

陸應澤牽了兩匹馬:“望哥, 你比賽騎這匹小棕馬,還是這匹小白馬?”

“白馬吧。”許野望說,“和獲勝者的獎品哈達同色。”

陸應澤選了另一匹棕馬,用事實說話:“賽馬會你量力而行,藏城的牧民們常年騎馬,比咱這種半吊子擅長多了。”

“你慫了?”許野望牽來白馬。

“主要是害怕, 我上次賽馬, 不光沒拿到比賽的名次。”陸應澤回憶起以前騎馬的事情,“又被馬蹄踹了一腳。”

“沒必要慫。”許野望笑著撫順了白馬脖子的毛發, 期待著比賽開始, “賽馬會有挑戰性,變得更好玩了。”

在正式比賽時,參與賽馬會的騎手們要牽著馬匹,進入賽場繞場一圈,再回到賽馬的起點處整裝待命。

賽場的終點畫了白線, 起點由甲本拉繩,以裁判的鳴槍為號令,數馬齊發。

宋鏡歌和鐘冬玲在裝扮上耗費了寫時間,她們到達舉辦賽馬會的草原上時, 賽馬比賽正進入白熱化階段。

加入觀賽的牧民們,宋鏡歌遠眺賽場, 目擊了許野望的賽馬現場。

芳原靛天,風吹草動,許野望騎馬途徑飛舞的經幡旁,他的脖子上戴了長長的綠松石掛墜。

遠景處的雪蒼以背,男人身穿長袖大襟的藏服,肩上配了藏式壓襟,衣裳做功精細,藏繡搭配了金銀材質的腰帶及飾品。

策馬揚鞭,抓扯韁繩,許野望的上半身前傾向馬頭。

草原寬廣,白馬的馬尾快節奏地起伏,疾馳狂奔到賽場終點。

許野望的五官深邃,鼻梁高挺,在藏服的加成下,骨子裏的野性十足。

賽馬場上彩旗飄揚,在縱馬馳騁的奔波裏,他深栗色的發絲淩亂躍起。

熱血沸騰的賽馬場的比賽中,朱磦系藏服的許野望醒目又耀眼。

白雲翠草裏,他比任何人都要鮮活。

賽馬的比試落幕,許野望獲得了比賽的勝利。

同其餘優勝者那般,藏城人民給他們獻上了藏族的哈達。

鐘冬玲觀看著獲獎們的領獎過程,表達困惑。

“許野望人長得帥,賽起馬更帥了,他和你都是北都人,你們老鄉見面,沒見你對他倍感親切。”

早早地從許野望的身上收回了眼,宋鏡歌不予表態:“回到北都後,能見到更多的北都人。”

“坐動車回北都的具體時間,要給其他同事說嗎?”鐘冬玲問。

走出層層觀賽的群眾,宋鏡歌搖了搖頭:“我們安靜地來了藏城,那便安靜地離開。”

“要不是我有男朋友,我會找類似許野望的當對象。”鐘冬玲回頭看了眼賽馬比賽,跟在了宋鏡歌的身後。

“珍惜當下擁有的。”宋鏡歌勸告,“許野望算了吧,你考慮考慮其他人。”

鐘冬玲的第六感敏銳捕捉:“宋鏡歌,你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勸我,你和許野望談過啊。”

勸告者頓時失語,宋鏡歌要回應時,有位同事叫她們過去。

“學校帶了一些馬來現場,讓我們去領一匹學騎馬,或者參與賽馬會的比賽。”

為增強賽馬會成員的參與感,校方為西部計劃的同事們都配了匹馬。

宋鏡歌領到的是只小黑馬,她牽著馬慢慢地從小山坡上走下來。

平日裏便利上課與義演,宋鏡歌的發型多為盤發,而今紮成了放置肩前的兩條長辮。

瑰茜和翡翠調的珠粒綴點,鏈條款的頭飾裝扮額前,側邊垂落偏暗色的流蘇,她穿著湖青色藏袍,身披花紋古老的藏族圖案坎肩。

比完賽馬的陸應澤,和許野望看到了此景。

“宋鏡歌的限定版藏族裝,許副任將來要看不到了。”

算了算在藏城學校授課的日期,陸應澤提醒許野望。

“西部計劃的服務期是半個月,北都歌劇舞劇院的那些同事們,在明天要離開藏城。”

“最遲明年能見,但是她不一定再來。”根據航天項目的進度,許野望準確判定,他有些失落,“我短時期內,調不回北都了。”

陸應澤潑冷水:“你調回北都,我感覺宋鏡歌不會理你。”

許野望沒回覆,走向了正在試著上馬的宋鏡歌,原地的陸應澤明白了對方的心理。

“你是不是只聽到了‘宋鏡歌會理你’這六個字?”陸應澤評價許野望,“飆車又騎馬,背地戀愛腦。”

圍觀的學生中有二年級五班的學生,他們討論著班級的科學老師和舞蹈老師。

“許老師好像喜歡小宋老師哎。”

“有人懂我了,我一直覺得他兩有夫妻相。”

“許老師平常上課都好嚴肅,小宋老師當實驗助手那次,才難得對我們笑。”

聽到幾句學生們閑談,陸應澤回應了孩子們的聊天,

看到許野望伸手要扶宋鏡歌上馬,接著被果不其然地漠視,他不看好話題裏兩人的發展。

“好消息,你們磕的cp是真的,但壞消息是,你們磕的cp似乎要be了。”

宋鏡歌在藏城停留的時光短,盡量減少了與許野望的接觸。

她離開藏城時,沒有告訴他。

校長送歌舞劇院的同事們到校門口:“感謝你們參與西部計劃,能抽出時間在藏區義演,給孩子們無償上舞蹈課。”

即將遠行的人們紛紛表示這是理所當然,讓校長不要客氣,宋鏡歌表達了她的意思。

“我們有責任做這些,將來會有更多的人來援藏。”

夏季的衣物面料薄,宋鏡歌返回的行李是一個背包,加上一個行李箱。

她拖著行李箱走出兩步,被趕來的達瓦制止腳步。

達瓦的臉頰紅撲撲,她剛才跑到了校門口:“小宋老師,你可以留在藏城嗎?”

“我最終是要離開這裏。”宋鏡歌聞聲轉身,輕輕地笑了笑,“不過我還會來藏城的,回來看達瓦。”

“這是丹瑪久妮給你的回禮。”達瓦扭扭捏捏地拿出了一個容量小的玻璃瓶,裏面裝有藏城大地的土,“願丹瑪久妮也庇佑你。”

宋鏡歌看向達瓦手裏的玻璃瓶,忽地回想起,高中去外省校考時,奶奶趙蕙蘭擔心會水土不服,也給了自己小把土。

當時臨行的少女覺得疑惑不解,半信半疑地收下了北都的土,雖在後來,她沒有再打開過那包土。

落葉歸很,鄉土是思念,是美好的寄托。

在趙蕙蘭去世的第九年,宋鏡歌遲鈍地明白了這個通俗易懂的道理。

坐在去往藏城火車站的路上,校長在微信群內再次表達了感謝,告知了北都歌劇舞劇院的同事們已經離校的消息。

同事們在群內發送完道謝學校的話,顧及到北都航天研究院同事們工作的保密性,校長解散了微信工作群聊。

許野望沒有課程任務,留在研究所工作。

沒打探到歌舞劇院何時離開的信息,看到群通知,他才知道宋鏡歌已經不在學校了,急忙開車去火車站。

有時在忙碌的時刻,便會有人給許野望打電話,來電人是他的大學舍友林遇浪。

連接車載藍牙接聽,林遇浪的聲音在車內傳開。

“許野望,幫我搶江芷煙見面會的門票。”林遇浪直入主題,她所說的江芷煙,是娛樂圈的知名影後。

“沒空。”許野望轉動方向盤,“宋鏡歌要從藏城回北都了,我得去找她。”

林遇浪略略嫌棄地嘖了一聲:“沒老婆的男人事真多。”

“林遇浪,你有?”許野望氣笑了。

林遇浪理直氣壯:“我和江芷煙領證了。”

“形婚。”許野望再次補刀,“並且你們是隱婚。”

“但是我們是領證的合法夫妻。”林遇浪的邏輯清晰,“雖然你老婆跑了,但是不影響你幫我搶票,讓我見我老婆啊。”

“林遇浪,你滾吧。”許野望心煩氣躁,說清楚他當今的情況,“宋鏡歌她不要我了!”

通話那端沈默了兩秒,對方非但沒說出安慰許野望的話。

他說出的句子令許野望無語,林遇浪有種不顧兄弟死活的追妻感。

“那宋鏡歌不要你了,你傷心之餘,抽空給我搶個江芷煙見面會的票?”

關於搶票的電話被無情掛斷,同樣趕往藏城火車站的途中,鐘冬玲也提到了江芷煙的事情。

“宋首席,有個劇組在北都取景拍攝,來歌舞劇院找舞蹈指導,單位推薦了你去。”

鐘冬玲說出了宋鏡歌回到北都後的行程,羨慕地介紹江芷煙的身份。

“那個劇組裏面有江芷煙,她是圈內很火的影後。”

宋鏡歌認識江芷煙:“江芷煙的事業運好,參演的影視作品都是爆款。”

“江芷煙是我們南朔人。”鐘冬玲歡欣地搓搓手,“你替我要張簽名吧,她的見面會我搶不到票,從江芷煙出道開始,我追她到了現在。”

“江芷煙來北都拍的電影,我進組指導兩天。”宋鏡歌說,“等我見了她,問問能不能給你多簽幾張。”

早於列車檢票前半小時,北都歌劇舞劇院的同事們抵達藏城火車站。

車站內電子屏幕的紅色數字滾動,快到列車的發車時間。

確認好身份證件和火車檢票口,宋鏡歌準備去檢票口排隊,身後的許野望叫住了她。

“宋鏡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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